“你说话呀，想把媽媽急死嗎？”

年轻的小姑娘忍不住上前去扶她, “你看着不是很好诶, 用不用去医院看看什么的？”

“没有···”许呦喃喃回了句。

“谢什么啊, 举手之劳而已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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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呦點點头，精神不济，把包卸下走过去。

“你自己问她！”许爸爸余怒未消。

她不想和谢辞吵架，更不想伤害他。

“······”

陈秀云听到动静，从厨房里出来。看到许呦再挨骂，她心里一急，快步上前，把许呦扯到身后，“怎么又在骂孩子····”

“刚刚我没看手機，没去哪玩，吃了饭就回来了。”

她有些懵。

陈秀云将目光转到低着头的许呦身上。

她知道自己父親的期许和担忧，找不出话来反驳，索性就一言不发。许呦的表哥也是学竞赛的，只不过高三最后一年还是失利，没有保送成功，高考也受了影响，最后表哥不想复读，将就着去了一个普通的211。

她一动不动地静默着，一句话也不说，眼帘垂了下去。

“——小姑娘，没事吧？“一道声音出现在她耳边。

“你最近有點不在状态。”

许呦抬头，看到是个戴口罩的年轻小姑娘。她有點担心地弯下腰询问：“我看你一个人在這蹲很久了········”

“怎么回事？”

此時，许呦手機又响了，是谢辞打来的。她浅浅叹口气，随手按掉。

她脸色苍白虚弱，连着咳嗽了几声。

“谢谢你。”许呦站稳后，不好意思地道了谢。

“不用了····”

“·······”

许爸爸拿起放在一边的遥控器，把电视音量按小，随口问：“和同学去哪了，玩了一天，刚刚跟你打电话也不接。”

许呦嘴唇抿紧。

“女孩子的青春哪這么容易浪费，你说你，去年暑假我是同意你报物理竞赛吧，结果你初试就被刷了下来，我知道你那時候是发烧了，发挥不稳定，但是這个也不是借口知道嗎？如果你高三了万一还出现這种情况该怎么办？竞赛和高考不一样，你怎么还不死心·····马上就是最重要的关头了你现在还分心去搞什么竞赛，高考要是因为這考不好，你难道要去复读嗎？”

“爸。”

就听到许爸爸说：“你老实跟我讲，是不是还在想物理竞赛的事情？”

许呦换好鞋，走近几步。

“没有？！”

天已经黑透, 许呦在陌生的街头蹲了很久, 脑子里不停嗡鸣。手機不知疲倦地震动着，她却始终没有接, 连来电显示都没力气看。

不是故意不理他, 而是她知道自己现在, 心中有些情绪积累起来, 不太容易褪去。精神都被打散了, 這种感性占上风的時候, 继续吵下去只会互相伤害对方。

“怎么了怎么了？”

到最后，脚麻了，胃的疼痛感终于减轻一點。

许呦张了张口，刚想说话，眼泪就坠下来。她用手背去擦，还是止不住。

年轻小姑娘心地善良，陪许呦在路边拦的士，看她坐上车了才离去。

许呦一怔，极力想表现地自然，摆了摆手，对那人说：“我没事·······”

许爸爸拔高音量，有些激动地从旁边摔了本书出来，一声呵斥，“我给你买的资料，你说没時间做，结果呢，把你那b版五三的物理习题全部做完了，你哪来那么多時间？都跟你说了竞赛不是出路，你又没接受过什么训练，你们学校也没有组织外出去培训，你怎么还這么倔，是不是脑子进水了？！”

看她這幅模样，两个大人心里也不落忍。僵持了良久，许爸爸消了點气，他重重叹息，语气深重：“不是爸爸逼你，我们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，我和你媽媽就你一个女儿，辛辛苦苦把你养大。你学习成绩好，不要在這么重要的時间段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，你以后后悔都来不及····”

许爸爸沉默两三秒，把手里的报纸放下，“你过来，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讲。”

“你看看你哥哥的教训还不够嗎？！荒废了一年又一年，还不是没搞出什么名堂来，人家还有正规训练呢，你就靠一个人自学，能成什么气候！”

到了家。客厅和厨房的灯开着，许爸爸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份报纸。他听到动静，抬头朝刚进门的许呦看了一眼。